孝老情深车小平

寻访第二届河南省孝贤之星候选人故事展播：兰考县  车小平

黄河九曲十八弯，在兰考县的东坝头乡完成了最后一弯。在大堤内形成了滩涂湿地、岛屿河湾，孕育了兰考这片富饶的土地，同时也孕育出了无数个优秀儿女，车小平就是其中一位杰出代表。

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，车小平十多年如一日，精心伺候痴呆的婆婆和年迈的公公，无微不至，无怨无悔。她的孝老事迹伴随着黄河的涛声，传遍了周围的村村寨寨，感染着众多的乡里乡亲。

公婆也是爹和娘

车小平，1977年4月出生于山东省东明县焦元乡车李寨村，这里是黄河流经兰考后进入山东省的第一站，可以说，小平从小就是喝着黄河水长大的，母亲河的乳汁滋养了她质朴善良的性格。由于家务繁忙，亦或是小平是一个女孩儿，上完初中的她便辍学在家帮助母亲操劳家务。她陪着母亲洗衣做饭、洒扫庭除，跟随母亲下地浇水施肥、除草打药，收获庄稼，母亲不失时机的教育她：“要勤快，不要偷懒，要知恩报恩，不要占人家的便宜。”尤其是母亲孝敬爷爷、奶奶，善待村里的老人，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，她血液里流淌着敬老孝老的基因。

后来，有人给小平介绍对象，是相邻的兰考县堌阳镇秦寨村的小伙儿王振峰。当时媒人怕日后落埋怨就实话实说。小伙子很优秀，人品也很好，就是有一双七十多岁的父母且老娘还有点痴呆。小平却认为，对象可以选择，母亲不能选择。再说谁没有母亲，儿子也不能嫌弃母亲呀！就这样，她与王振峰确立了恋爱关系。

1998年，车小平与王振峰结为夫妻，两人开始了甜蜜生活，对幸福的未来充满了向往。喜庆之余，小平还必须面对年逾古稀且痴呆的婆婆，她没有忘记当初的承诺。可是，她怎么也没想到婆婆竟痴呆得连一般的人情世故都做不到，简直是不能自理。但是，车小平没有后悔，而是既来之则安之，毫不犹豫地担起了伺候婆婆的责任。

为了实现幸福的梦想，小两口商量，丈夫外出打工挣钱，小平负责操持家务和下地干活，同时赡养公公、婆婆两位老人。小平想，婆婆痴呆，大不了不让她洗衣做饭和下地干活。谁知道，婆婆连日常的生活都顾不住自己。不会说话，也不认人。刚开始时，公公怕刚过门的儿媳妇不高兴，也不想难为初来乍到的儿媳，就遮遮掩掩，有时候把老太太关在屋里，有时候领到外边，以求眼不见心不烦。小平知道后，就当着公爹的面表态：“爸，我小平既然进了这个家门，就认你们二老是爹和娘，就该伺候你们。你不用担心，以后俺妈由我照顾。”言语不多，却充满了真情；声音不高，却显得坚定有力。使困惑的公爹长出了一口气，悬在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。

从此，小平就从五彩斑斓的幻想回到了现实中来，每天与痴呆的婆婆为伴，每天早早起床，然后到婆婆的房间，给婆婆穿衣、洗漱，收拾床铺。接着是洗菜做饭。做好后，首先给公爹端上，让其先吃；而后再盛饭一口一口的喂婆婆，等到自己吃时，饭菜都凉得差不多了。洗刷完毕后，扛着工具就下地干活了。

谁也没有料到，如花似玉的车小平，就这样开始了她的新婚生活。

无怨无悔孝公婆

淳朴善良的车小平，日复一日地伺候着婆婆，日子像小溪一样平静而缓慢的流淌。婆婆大小便失禁，有时拉到裤子里，有时拉倒被窝里，小平就及时的为其换裤子，晒被子，免不了还要拆洗缝补，好让婆婆用上干净舒适的衣物。尽管婆婆听不懂，小平依然像对正常人一样面对婆婆讲一些家长里短的生活故事，用纤细柔嫩的双手为婆婆做肢体按摩，做香甜可口的饭菜增加婆婆的营养。试图通过精心的伺候和人间真情来打通婆婆的神志，唤醒其沉睡的记忆，以享受天伦之乐。然而，由于婆婆的病年深日久，已是治愈无望，尽管小平付出了极大的努力，最终未能如愿。

随着时间的推移，婆婆的痴呆症状非但没有好转，反而加重了。出门也找不到回家的路，常常用剪刀剪衣服，拆被子，锅碗瓢盆更是经常叮当作响。把家里弄的狼藉一片。由于外出迷路，家里人常常到处寻早，给家里增添了很多麻烦。公公害怕婆婆跑丢了，干脆把她锁在屋里，不让她外出。小平看着婆婆受这份罪，实在是不忍心，就每天陪着她到外边转转，呼吸新鲜空气，随时增减衣服，以免冻着、热着。婆婆虽然不知道照顾自己，却很少有感冒发烧，或消化不良，这主要得益于小平的悉心呵护。

后来，车小平有了一双可爱的儿女。这给车小平带来了不少的乐趣，也给她婚后单调平淡的生活增添了不少亮色。一双儿女的到来应该说是再好不过的事了，但是却给车小平带来了极大地压力，本来照顾两位老人就够她忙的了，抚养一双儿女无疑还是小平的职责。老人、小孩都是自己的亲人，手心手背都是肉，放下谁，小平心里都不安。面对上天的考验和命运的挑战，车小平没有退缩。她说：“只要不趴下，就要往前走！”她一方面抚养年幼的儿女，一方面照顾年迈的公婆，腾出时间还得带着孩子下地干活。家里一把，地里一把；锅上一把，锅下一把。刚刚哄睡小孩，又要搀扶老人，拆拆洗洗，缝缝补补，里里外外，马不停蹄。小平像上满发条的钟表，一刻也不能停止运转，忙的不可开交。小平回忆说，那段日子也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。但她从来没有因为忙而疏于对婆婆的照料。很多时候婆婆还没有小孩好照顾，她不听话，不按时吃饭，不按时睡觉。为了让她吃饭，小平想方设法为她改善生活，增加营养，坚持少食多餐，必要时还要用奶瓶一点点地往嘴里挤流食，还不停的叫着“妈，吃一口吧！”叫着叫着就叫串了。“乖，听话，再吃一口吧！”一顿饭下来需要花上个把小时是常有的事。把小平累得筋疲力尽。一天到晚，像打仗一样，腿脚不使闲，晚上躺在床上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，好几次孩子掉到床下都不知道。

小平走在街上，是多么的羡慕同村的媳妇们呀！人家有健康的公婆，不仅帮他们带孩子，还帮他们做饭、下地干活，真幸福。邻居们看着小平憔悴的样子，就劝她说：“一个傻婆婆，饿不着，冻不着就行了，何必伺候得那么细心。”还有的说：“你上有两个老人，下有两个孩子，管好就不错了，地里的活就放放吧。”

车小平真是太累了，她真想放下家里的一切，一走了之。她曾经做梦梦到自己变成了一只白鸽，远走高飞。然而，家里的两个老人和两个年幼的孩子，四双眼睛看着她，她怎能舍得呢？一个风雨过后的下午，她决定走一趟娘家。婆家和娘家虽然相距仅仅几里地，但由于忙得脱不开身，平时也很少回娘家。再说，她走了，家里的人怎么办呀？来到娘家，原本坚强的车小平，一头扑进了娘的怀里，满眼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，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。母亲知道女儿受了委屈，抚摸着她的头安慰说：“家里有困难，就告诉娘，农活忙不过来，让你哥和你姐帮你。再说，困难都是暂时的，过去就好了。”同时又开导女儿，不要因为婆婆痴呆就怠慢或冷落她，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。

哭诉后的车小平，一身轻松。仿佛洗去了往日的忧愁和烦恼，双手抱着母亲深情地说：“谢谢妈，我会做好的！”

屋漏偏遭连夜雨，船破又遇顶头风。小平回到婆家不久，婆婆的病情又加重了。全身瘫痪，卧床不起。也不知道怎么回事，大小便拉的更勤了。裤兜里，被窝里，时常发出刺鼻的臭味。车小平心疼婆婆，一次又一次的给婆婆更换内衣，更换床单和被褥。没有自来水，也没有洗衣机，全靠她一个人提水，用手一件一件洗出来的。每次洗下来，腰都直不起来了。尤其是到了冬天，水冰凉刺骨，把她的双手冻得通红通红。遇到阴雨天，换洗的衣物干不了，小平就放在炉子上，一件一件的烤，从来没有凑合过。小平做得如此认真细致，痴呆的婆婆却置若罔闻，甭说“谢谢”了，连一点表示都没有。小平不管这些，她记着老人说的“人在做，天在看”，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。

车小平是一个细心的人，也是一个有心人。她为了防止瘫痪在床的婆婆生褥疮，不论春夏秋冬，坚持给婆婆翻身子、擦洗身子，夏天还好说，冬天就难了，每次擦洗之前，她总是先打开电暖扇，等温度适宜后再开始擦洗。洗上半身的时候，用被子盖着下半身，以防受凉感冒。之后再盖住上边擦洗下半身。最让小平犯难的是为婆婆翻身擦洗后背。面对一个瘫痪的老人，别说是一个女人，就是一个男子汉也难以招架。小平靠着平时的经验和技巧，依然能把老人松软的皮肤和深深的皱纹清洗的一丝不苟。不仅如此，洗好后还要做肢体按摩，以促进血液循环，减轻疼痛。婆婆虽然卧床几年，身上没有一处溃烂，面色红润，精神矍铄，村里人说：“这个老婆子摊上小平这个儿媳，真是太有福了。”

车小平是一个不嫌脏，不怕脏的人。婆婆平日的吃喝拉撒自不必说，单说婆婆长期卧床，也许年纪大了，肠胃蠕动功能减弱，也许是经常食用鸡蛋，牛奶的缘故，经常便秘，就是吃药也无济于事。每次发生这种情况，小平就用手指往外抠干结的大便，那气味，那情景，真是太难为小平了。有一次，小平正在给婆婆抠大便，刚抠出一点，婆婆突然排出稀便，溅得小平脸上、身上都是，这一幕刚好被来串门的任大姐看到了，她竖起大拇指说：“小平能做到这一点，真是世上难找啊！”任大姐是小平的邻居，对小平的所作所为比较了解，她逢人就说：“小平真是一个好媳妇，就是亲闺女也难做到这一点啊。”

笔者在采访小平时，有一番对话，摘录如下：

问：“婆婆不是亲娘，你何必像亲娘一样照顾呢？”

答：“婆婆是振峰的亲娘，我爱振峰，就应该把婆婆当成亲娘一样。”

问：“婆婆家有哥有姐，你却一人承担了伺候的重任，不委屈吗？”

答：“不委屈。哥哥姐姐他们都在外地，都有自己的家，我跟着老人，照顾方便。再说这也是自己应尽的义务。”

问：“婆婆痴呆，你又那么忙，照顾得好点、差点，谁又不知道，有没有得过且过的想法？”

答：“从来没有过，如果偷懒，俺怕遭报应。”

问：“你是如何处理母亲与婆婆关系的？”

答：“母亲说过，闺女是娘的小棉袄。母亲是娘，婆婆也是娘，俺都要像小棉袄一样给他们温暖。”

问：“你是如何处理老人和孩子的关系的？”

答：“俗话说养儿方知父母恩，通过生孩子，俺才体会到婆婆的不容易。俺把婆婆看的得像孩子一样重。有了好吃的，俺都是先让公公婆婆吃。”

在小平内心深处一直有一种企盼，她多么希望自己照顾了十多年的婆婆能够清醒过来，唤一声“小平”，知道小平是谁？都为她干了些啥啊！事实上，这是不可能的，但是小平无怨无悔，问心无愧！

在小平的精心照料下，婆婆虽然痴呆，长期卧床，但是没有受一点委屈。甚至比正常人过得还安逸、舒服。在度过82岁生日后，婆婆安静地离开了她的亲人。

车小平孝敬婆婆的故事，在当地成了传说。婆婆安葬那天，十里八村的群众，络绎不绝的前来观看。有的是为了一睹车小平的芳容，有的是为了探个究竟，总之，都是受小平这个孝顺媳妇的感动而来。

公公说：“老伴能活这么大岁数，又没受一点委屈，多亏了小平这个好媳妇！”

哥哥、姐姐说：“小平对妈这么好，她是我们家的大恩人，我们全家感激她。”

群众说：“娶媳妇就该找小平这样的！”

有福尽着公爹享

婆婆去世之后，家里还有公公王子章。他是从旧社会过来的，是一个退休职工，对家务活一窍不通。车小平自从走进这个家门，就承担起了婆婆和公公的日常生活、衣食住行，并打理得井井有条。老伴去世后，他心里空荡荡的，一个老头子，儿媳妇照顾起来也有诸多不便，他不禁犯起愁来。车小平看公公愁眉不展，闷闷不乐的样子，吃饭也不香甜，开始，她还以为是失去老伴带来的伤感。当小平得知公公是为以后的日子犯愁时，就情真意切地表示：“爸，恁老放心，我会像照顾俺妈一样照顾您。以后您想吃什么、穿什么尽管说，我会做到的。”

一席话，打消了公爹心中的纠结和头上的愁云，布满皱纹的脸上又露出了笑容。从此以后，车小平依然坚持为公爹做饭、洗衣、晒被子、铺床。一日三餐，春夏秋冬，从来没有因为地里活忙，或者照顾孩子而影响公爹的正常生活，也没有因为天长日久对公爹产生怠慢。

春秋时期，子夏曾问他的老师孔子：“什么是孝？”孔子说：“色难”。色难就是脸色不好看。而车小平不懂这个，她和公爹说话却总是慢声细语、和颜悦色，脸上总是带着笑意。有人问：“小平，你伺候完婆婆，又伺候公公，烦不烦？”她回答说：“烦什么，老人是我们的福，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啊！”。为了让公爹吃好，小平不仅变着花样做饭做菜，尽量不重复，还尽可能的做一些易嚼易咽易消化的饭菜，还隔三差五的到集市上买一些鸡和鱼，改善生活，买一些苹果香蕉，帮助老人消化。

老人在家没事干，常到村里和老人们打牌、下象棋，经常忘记回家吃饭，小平做好饭就去街上找，回到家饭菜凉了，就再热热，从来没有一句怨言。

随着经济条件的好转，家里盖了新瓦房，小平和丈夫商量，让公爹住宽敞明亮的那间。公爹年老，视力不好，她就买了一台新的大彩电，让公爹看得清楚些。公爹喜欢听豫剧，她就买了一个小型播放机，让公爹带着，随身听。公爹今年已八十有五，身体硬朗，面色红润，眼不花，耳不聋，思路清晰，看起来像个七十多岁的人。他对自己的儿女和邻居们说，“我能有今天，多亏了小平这个儿媳妇啊！”

车小平精心伺候痴呆的婆婆整整十年，接着又伺候年迈的公公，她付出的太多太多了。但她从来没想过回报。当笔者问她图的什么、为的什么时，小平只是平静的说，“这是我应尽的本分，再说，我们也有老的那一天，只是想着让孩子们也照着去做。”家里人说，“老人跟着小平太享福了。”小平却说出了出人意料的话，“我是跟着老人的，我们能够盖上新房，孩子能够健康成长，我们享的是老人的福！”没有华丽的语言，没有响亮的口号，却道出小平的大爱与大孝。

车小平孝老敬老的感人事迹，受到了广大群众的高度赞扬。2011年10月，开封市委宣传部、市文明办、市妇联授予她“孝老爱亲道德模范”荣誉称号。

赞曰：

黄河故道黄河风，黄河儿女车小平。

无怨无悔尽孝心，伺候婆婆十年整。

端吃端喝胜女儿，擦屎刮尿赤子情。

照顾公爹终不悔，中原大地传美名。